阿拉斯加 (5) ――― State bird


到达 wonder lake 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支好了帐篷之后我们就开始做饭。从此开始了为期三天的人蚊大战。

去 wonder lake 宿营主要是为了看北美最高峰―――Mount Mckinley。Wonder lake 的宿营地是观望Mount Mckinley 的最佳地点,那里离最高峰只有20英里。而且从wonder lake 到Mount Mckinley 之间都是草地,山峰前面没有任何东西阻挡视线。但是虽然我们离最高峰已经近在咫尺了,要看到Mount Mckinley 还是很不容易。阿拉斯加夏季多雨,随之而来的自然是阴天多云的天气。刚在Anchorage 下飞机时刚好在同一个登机口碰到ZYJ (在Hopkins的officemate) 度完假往回飞。问她对阿拉斯加印象如何,ZYJ说:“这儿的山都一样高,而且都象被消掉了脑袋一样,处处是平顶。”离开Anchorage之后深切体会了ZYJ对山的评论。我们在阿拉斯加的两个星期里差不多倒有一半是阴天,而且云层又低又厚,山的峰顶都被云层遮住了,自然看过去就象一片平顶山一样。为了增加看到Mount Mckinley的几率,我们在wonder lake宿营了三晚。在这三天里Mount Mckinley的峰顶只完全露出来了一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这三天的宿营算是让中罗和右罗如愿以偿了,但是也成为了我们这次阿拉斯加之行里最艰苦的三天。

回来之后翻看当时的录像,Mount Mckinley虽然作为最高峰,是比周围的山高出了一大截,但是在小小的屏幕上它并不显得如何雄伟。和平淡的画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震撼人心的背景噪音。录像里听起来好像有几十架轰炸机在围着Mount Mckinley飞行一样,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但是录像的画面却很宁静,看不到任何大型飞行物。造成轰炸机效应的就是wonder lake大名鼎鼎的蚊子,号称阿拉斯加的 unofficial state bird。

在wonder lake的三天里,中罗和右罗饱受了蚊子的攻击。每天早晨一醒来,和蚊子之间的战斗就开始了。帐篷的四面早都已经被围了个结结实实,蚊子们正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它们的早餐起床。要是你还没醒盹,睁眼看看四壁上虎视眈眈的蚊子阵,立刻就汗毛直立、睡意全消了。在wonder lake是没法睡懒觉的。一个人起床之后,只要一拉开帐篷的门,不管有多小心翼翼,总是会有敢死队蜂拥而入,另一个人要想消消停停地接着睡下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出到帐篷之外,就必须迅速全副武装起来。头上带上帽子,帽子外面罩上防蚊的网罩;手上戴上手套,而且手套的开口都扎在袖口里面;虽然我们带了凉鞋,但是在wonder lake一点儿也用不上,即使是hiking回来还是穿着高邦的hiking boots。总之,原则就是全身上下不能有一寸肌肤暴露在外面。即使这样,wonder lake的蚊子之强大还是让人防不胜防,它们的口器竟然能够透过线手套叮到手背上去!

如果一直处于活动的状态还好,一旦停下来呆在一个地方,那就成了卖糖葫芦的架子心―――您就等着蚊子来插糖葫芦吧。有一个可以下口的地方,蚊子们就会前仆后继的来光顾。刚刚被咬了一口,起了个大包,还没等这个包消下去呢,上面就又罗上一个小包。包子们层叠而上,就跟糖葫芦一样。中罗和右罗两个糖葫芦架子心就在这漫无边际、蚊子的汪洋之中抱头鼠窜。

在蚊子的夹缝中生存,做饭、吃饭、上厕所、洗漱成了最大的挑战,因为做这四件事是必须要暴露一部分皮肤在蚊子的攻击之下的。做饭的时候必须摘掉手套,吃饭、洗漱的时候必须摘掉防蚊网罩,上厕所那就更加不言而喻了。为此中罗和右罗在wonder lake宿营的三天里,生活质量严重下降。比如,我们虽然历尽艰险把一打鸡蛋从Anchorage完整地带到了wonder lake,但是到了wonder lake 却发现吃鸡蛋成了比运输鸡蛋更具有挑战性的工作。炒一次鸡蛋预算要发20个包子,代价太大,吃进去的还不能补充回来损失掉的血液,所以统统改成了煮鸡蛋。煮一次鸡蛋顶多发5个包子就够了,预算成倍降低,当然还是煮鸡蛋划算。煮东西还有一个好处。蚊子们喜欢围着热气。煮饭的锅上因为热气蒸腾,蚊子的密度尤其高。一开锅盖,就看见蚊子们纷纷如雨而下、蔚为壮观,那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呀!中罗和右罗虽然为此也免不了误食了烈士的尸体,但是想想里面的鲜血也是出在羊身上的羊毛,想来佛祖不会怪罪的吧。接下来,做好了饭,吃的时候也要分工合作。两个人象打游击一样,商量好了,你往东边跑,我往西边跑,分兵两路,分散蚊子的战斗力。晚饭后不管有多渴,都不喝水。省得晚上起来上厕所。那样得预算发两份包子,一份发给厕所里的蚊子,一份发给守在帐篷上的蚊子。凡此种种,那三天里中罗和右罗两个civilized animal的生活原则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凡事皆以降低发包子的预算为标准。

三天之后,中罗和右罗又回到了Denali National Park入口处的wildness access center。终于又有镜子照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形象,真是大大的郁闷了一翻。水痘不是有免疫性的么?我小的时候已经出过水痘的了,怎么现在又出来啦?!再看到公园里那醒目的公告:No feed or approach to wild life时,右罗心里涌起了遭受严重不平等待遇后的激愤,恨不能坐车回到wonder lake campground去也树个大牌子,上书

Warning to Mosquitoes:

No feed or approach to civilized life either!!!



 

posted by 冬梅 on 15:53 under ,

11 comments:

狒 说...

CD!!!!

狒 说...

问题,state bird是蚊子还是你俩?

狒 说...

赞发包子

冬梅 说...

“造成轰炸机效应的就是wonder lake大名鼎鼎的蚊子,号称阿拉斯加的 unofficial state bird。”

state bird当然是蚊子啦。

冬梅 说...

贴完了上一个comment突然觉得俺是不是又太实诚了?狒狒,你这个问题里有没有啥trick? 你也去过阿拉斯加的,怎么会不知道Alaska's unofficial state bird是啥?

狒 说...

呵呵,我名声就这样不好么,老是给人下套?
因为前面你说要给state bird立传,我看这篇你俩很可爱,所以开个玩笑不知传的是谁。

冬梅 说...

狒狒,当然不是说你名声不好啦。我一向有实诚的“美德”,每每人家开玩笑俺都没听懂,所以搞得现在一惊一乍的。

冬梅 说...

说到这个state bird,还有一点google来的好玩东西。有一个网站上列了阿拉斯加state fish, state flower, state gem之类的信息。其中state insect是蜻蜓,因为蜻蜓捕食蚊子--- the unofficial state bird。上哪找更牛的昆虫呀!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就是蜻蜓的飞行能力超强。但是飞行能力再牛的昆虫,哪怕牛到波音747的地步,到了阿拉斯加它不能吃蚊子,那支持率也得大打折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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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are of the opinion that the children appreciated dragonflies because they prey on Alaska’s “unofficial state bird,” the mosquito! However, According to Ned Rozell, a science writer at the Geophysical Institute, University of Alaska Fairbanks :

After the votes were tallied from every public school in the state, the dragonfly downed the mosquito 3,914 to 3,035. In a sponsor statement for House Bill 239, which Gov. Knowles signed into law in May, Rep. Irene Nicholia stated a reason the dragonfly was more worthy to represent the state than the mosquito: "The dragonfly's ability to hover and fly forward and backward reminds us of the skillful maneuvering of the bush pilots in Alaska. Maybe someday we'll have an aircraft as efficient as the Alaska state insect. If only 747's would eat mosquitoes.

狒 说...

你俩不是也吃了人家的state bird么,得起个牛名字吧.

冬梅 说...

俺俩没起啥牛名字,不过俺俩的大名倒是借给阿拉斯加的两只鹰用了。这个在后面写。

jack sparrow 说...

啊。。狒狒,咱们几个在wonder lake也睡了一晚的呀,你发了几个包子?我倒好,有狒狒帮我赶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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