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友邦见闻录 (1)

从Fajara去Farafenni要渡过一条河,我想这条河的名字该叫River Gambia吧。查了wikipedia,果然,我猜对了。冈比亚是个狭长的国家,除了临海的一面,四周都被塞内加尔包围,一条河流贯穿整个国家的东西。冈比亚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塞内加尔的官方语言是法语。塞内加尔的货车从北方到南方去要穿越冈比亚,南方的塞内加尔人到北方去朝圣也要渡过冈比亚河。冈比亚这个国家是为了这条河流而存在的,先有River Gambia,再有Republic of the Gamiba。冈比亚就像汉堡里夹的那一片肉一样。我很奇怪这样奇特的国家是怎么形成的,而塞内加尔又怎么能够容忍一个不及自己十分之一的小国如此横艮自己的腹地,截断自己的交通。当地人告诉我,那是因为殖民统治时期,英国人想要占领西非这个重要的水上运输渠道以及通往大西洋的入海口,所以从法国人的手中夺来了这一块狭长的殖民地。历史的沿革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Fajara靠近海岸,我们渡河的地方离入海口很近,然而河面并不怎么宽,在晴朗的下午站在渡口上可以看到河的对岸。这是我第一次在非洲坐渡轮,渡口的情形使我想起《情人》。(回来之后重新检阅了《情人》,其实里面并没有多少对渡口的描写,也许这印象是从电影里得来的吧。)除了机械渡轮,还有一些木舟也可以过河。木船不能停靠在码头上,只能远远地泊在水里。船家让客人骑在肩上,抱着他们的大筐小包,从岸边把客人送到船上。我以前只见到过年青的父亲或是含饴弄孙的爷爷把小孩子扛在肩上玩儿骑马的游戏,但是从来没想象过一个成年人让另一个成年人骑在肩上的情形。即使这里的大部分人信奉的是伊斯兰教,真主也只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显然某些教义在这里被因地制宜的修正过了。女子也是用同样的方式被送上船去的,万能的真主并没有考虑到要保护她们的圣洁而让女人们生出翅膀来飞上船去。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我的身边涌动,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冷漠而又孤独。这感觉因为我黄色的面孔搀杂在一群黑人中间而越发深刻。我看着包围着我的那些冈比亚人,好像目光能够为我围起一层玻璃罩子,把我和他们分开。他们也用同样隔阂的目光望着我。那时候,我希望自己是一个隐形人。

 

posted by 冬梅 on 14:17 under

4 comments:

匿名 说...

小时候,G城的老外很少。有一次去公园,爸爸看见一个就指给我,那个是个外国人。就记得是个黄头发的。那时候我以为全世界有两个国家,一个叫中国,一个叫外国。

匿名 说...

在美国这些年,常常会有“但恨故人远,此乐与谁同“的情绪,站在人群中游离得厉害。不过每次都还是自己打破玻璃罩子走出来,等待下一次的游离, 没有办法,只有自个儿拯救自个儿。

冬梅 说...

wave说得对!其实去非洲出了三趟差了,只有这一次有隔阂的感觉,上两次都没有。在加纳和南非的时候和当地人相处的很好。原因后面会写到。

匿名 说...

jack,听说上海人比你强点,他们以为全世界分为三个cluster: 一个叫上海,一个叫外国,一个叫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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